就算报复,还有千万次机会慢慢做局,她偏偏挑了最不合适的时机,鲁莽冲动至极。

    “儿媳自然知道不会是婆母授意,可只怕祖母不信,公公也不会信。”若眠挨坐在惠夫人身侧,“婆母心是最善的,哪怕徐妈做了许多坏事,从来都是心软维护,这次少不得也在祖母和公公面前为她求了情?”

    惠夫人烦躁地捏了捏眉心,默认了。

    “我就知道,如此一来,任谁都不会信婆母没授意她堕我的胎。这偏是祖母和公公最在乎的一胎,他们不疑心婆母这个后娘才怪。”

    惠夫人睨着她,“没了孩子,你就不伤心?”

    若眠应对如流:“我只是没保住这胎,不是丢了大爷的宠爱和信任,不出三个月还能再怀上。我只怕婆母因此次失势,意图拿我下药之事挽回局面,我就彻底完了。”

    惠夫人不是没想过,解了祁聿怀在乎若眠这一环,徐嬷嬷便罪不至此。

    可失了若眠这颗棋,日后还能不能再阴差阳错锻造出这么称手的兵器,实在难说。

    “你来是为我支招的?”

    若眠点头不迭,“很简单,婆母将徐妈撇出去得了,那个老东西心思歹毒尖酸刻薄,留在婆母身边净败婆母的名声。

    “这次只要让祖母和公公看到婆母的决心,害我肚里孩儿的事,用脚趾头想也和婆母无关。

    “反之,婆母若反复求祖母和公公开恩轻饶她,还想日后再寻个机会把她弄回身边,那祖母和公公只会疑您更深,这个疙瘩搞不好永远都解不开了。”

    惠夫人听完,陷入了沉思。

    这未尝不是条出路。

    不是她狠心,实在是徐嬷嬷这次太莽撞,也连带害了她。

    沉吟半晌,她松口道:“她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我实难下手。”

    若眠心里冷笑一声,这是又想解决后患,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也还想在徐嬷嬷心里留下个“好主子”的形象,免得徐嬷嬷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