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感染,高烧了。”

    家庭医生取下温度计,看向周宴绅,“周先生,服药后再进行物理降温。这位小姐身子娇弱,禁不起烧。”

    周宴绅嗓音冷倦,“她额头上的伤口,会不会留疤。”

    家庭医生笑,“这倒不会。看似很深,其实伤口没到二级。养养就好了。”

    陈甘起身,“张医师,我送送您。”

    卧房门被关上,一片死寂。

    周宴绅喉结轻然滚动,他注视床上躺着的娇人儿。

    男人嗓音隽淡,“我这样的人,值得你为我。”

    这一句,是反问。

    那天在地下室,他见到了母亲温舒。

    温舒疯疯癫癫,笑着捧着周宴绅青筋脖子上挂着的佛牌吊坠。

    “阿绅啊,妈妈祝你平平安安……”

    “戴着,好好戴着。逢凶化吉,离苦得乐。”

    他一言不发,离开了。

    周宴绅注视床上呼吸绵浅的少女,他取下锁骨上的吊坠。

    这是一块护身符。

    漆黑,黑曜石的一条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