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格外悠闲。

    没有杀不尽的时间溯行军,不用担心历史被改变,暂时放下对本丸的忧虑。

    五条国永虽然看着五大三粗,实则是个很细心的人,就算对自己救下的伤客万分好奇,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逼迫的事,只是在他毫无患者的自觉四处蹦跶时强硬地把人按在塌上休息。

    什么都不用想,鹤丸国永一下子过上了养老的生活,每天的日常就是坐在屋檐下,看着主人家进进出出收拾东西。

    离开时要带走的包裹已经整理妥当,现在要做的也不过是将无法带走的东西妥善收起来。

    时间没有那么紧,五条国永也就边干活,边和养伤中的居客闲聊上几句。

    几天下来,他对这个以“鹤丸”为名的青年了解不少,心中本就不多的那一点戒备消弭于无形。

    “所以说,你就这么被赶出家了?”五条国永喝了口酒,声音里是善意的揶揄。

    因着天气的缘故,这一段时间夜晚来临得格外早。不过是五六点钟的功夫,已经昏暗到看不清东西。

    这时候入睡还太早,他索性拿了酒来找同样无所事事的同居人,天南海北随口说着,消磨消磨时间。

    “对呀,说什么不变强就不能回去,”鹤丸国永撑着下巴,凝视屋外渐浓的夜色,无奈地摇头,“结果出门就遇到一群敌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五条国永哈哈笑着,一巴掌拍在刀剑付丧神的肩上:“想开点,人生在世,哪能不遇到点倒霉的事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转运呢。”

    常年锻造刀剑的人臂力可不小,这一下险些把受损状态的鹤丸国永拍到桌子上。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泛疼的地方,觉得本来完好的肩膀可能被拍出了内伤。

    “啊,对不起对不起……”罪魁祸首的道歉听不出丝毫的诚意,“你这身体也太瘦太不经抗。身为一个武士,身体不好怎么行?都是要出门游历的人了,多吃点才能长得壮,长得壮才有力气握刀。”

    话里话外,似乎都把借住的青年当成了弱不禁风被欺负的小可怜。

    “太瘦太不经抗”的鹤丸国永苦笑一声,拿起自己的杯子,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事情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