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暴力反应并没有降临。

    顾鹤川只是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下。

    “你想干什么。”顾鹤川说。

    顾鹤川盯着陷在沙发里的沈知楚。

    沈知楚眼神轻微涣散,目光不知落在地面,还是聚在跟前的酒上。他穿着不合场景的西装,领带被扯松,懒散地倚在卡座的沙发上。

    他的举止,动作,神态,全都不狼狈,可是眼神颓然,黑色眼眸中似有无法化开的浓雾。

    “什么也不想。”沈知楚没有看顾鹤川,他仰起头,望着光影涌动的天花板。

    顾鹤川搞不清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沈知楚没有问自己是怎么知道他在这的,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来,更没有问自己和简玉的关系。

    就好像沈知楚早已心知肚明。

    顾鹤川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一杯杯地喝着。

    “我做的这些事对不起简玉,你可以带他走。”过了很久,沈知楚才轻声道,“走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和他。”

    “你在施舍我?”顾鹤川放下小巧的玻璃酒杯,声音有些冷。

    直到现在,沈知楚才转过头。他的眼神凝了凝,似乎要好好打量一下面前这个人。

    简玉居然真的喜欢他。

    “我才是败者。”沈知楚终究承认了,“算我请求你,以后不要在简玉面前提起我。”

    “你不仅是败者,你还是个混蛋。”顾鹤川也终于说出真心话,“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可你不能这么拘束一个人。如果不是简玉心理素质好,被你关这么久,普通人早疯了。”

    沈知楚没有言语,再提起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似乎觉得并不过瘾,他干脆拿着酒瓶直接喝。

    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