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陡然睁大了眼,眼睛却恍惚而失焦,像是黏着一层阴翳。那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模样,那份巨大恐惧让呼号延迟了。无声的呐喊,就痛苦的喊声也被压抑在了唇关之中,嘴唇被牵绊之处溢出苍白。

    惊惧发作。

    此时他身上的脆弱以一种更具体形式陈列出来。被痛苦笼罩的他,已经失去了形体的稳定,精神也被搅碎成一片无意识的混乱。

    他的挣扎仿佛要撕裂自己一般。

    过分的苦痛让他无意识地咬住了自身。

    我吻上他的唇,轻轻吸食着他的上唇瓣,有些干燥的唇被我掀开一丝缝隙,我用舌抵住他的上颚,让气息顺着结合度了过去。他的舌只剩下僵直,我扫了扫他的舌面,轻轻舔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他挣扎,反抗着无法逃离的梦魇,我牢牢地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睁开眼,面对虚空细细地喘着气。

    与他分离,舌尖牵拽的丝线绵延的拉长,一粒水光向下落去,断在了他的唇瓣上。他微长的头发已经被打湿,在枕头上凌乱的散开。失焦的眼睛对着虚空。

    他的胸膛中线喉结锁骨和肋下,以同样的节律起伏着。

    “能看清吗?是我。”

    我的呼喊让他失焦的眼神从遥远处重新落回视野。

    他意识到与他相伴的人与过去是截然不同的阵营,然后随即又意识到此刻我们两人的私密之处仍是结合着的。

    他张了张嘴,向下看了看。

    那是被高高扬起的胯骨与蜷住的、自己的腿,被交合之处定住的身形,他放也不是,落也不是,刚才仓皇未定的情绪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他那乞怜的眼神再次抬了上来,被沾湿的、有些水润的眼神。

    “还要……继续吗?”

    他偏开了头,手合在唇边,有些别扭地问道。因为轻微的游移和咬唇而略显含糊的字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