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袛再睁开眼睛之时,天色已经彻底亮了起来,昨夜的梦叫他心里发慌,也是因为趴着睡了一宿,叫他胸膛之中的闷疼更是明显了起来。
后背的伤已经被包了起来,他的衣裳似被简单清理过,定然是文盈做的。
那现下,文盈人呢?
陆从袛呼吸一深,赶紧起了身来,腰带还没系好便几步出了门去。
只是抬眼便瞧着文盈站在楼梯处,身形瑟缩着,分明再躲避什么,他上前几步才看清,她面前是个陌生男人,看着她笑的不好意。
“小娘子怕什么,我就是跟你说说话,也没做什么逾矩的事,你为何抖的这般厉害?呀,是不是昨夜着凉病到了,哥哥来给你瞧瞧。”
他的手向前一伸,文盈忙往后退一步,只是身后是台阶,叫她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了下去。
但下一瞬,面前的男人哎呦一声直接向后翻了下去,在楼梯上滚了好几个台阶才停下。
“你,你敢踹我?”
彼时楼下已经有吃饭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敢往上凑的。
小二放下手中托盘便过了来,一把将账房搀起来:“唉呀,小的就是忙不过来才叫他来帮忙给你们送个饭菜,踹他做什么?”
他摆摆手:“你这尊大佛我们留不起,别自己娘们出了墙就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快走快走!”
夫妻男女事上,总归是格外惹人眼,这般一说,下方看热闹的人皆将揶揄的眼神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文盈羞愤难当,呼吸都重了起来,一双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有审视、鄙夷,还有似那小二和账房一样的男人。
这种男人闲来无事,总要找一朵自认为不老实、招蜂引蝶的花,随便戳一戳,欺负欺负,得了好后,又要反过来一脚将花踩死,再骂上一句:“真不着调!活该!”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想跑跑不掉,只好似被人扼住喉咙般剥夺呼吸,下一瞬只觉头上昏昏沉沉,仰头便要向后倒去。
只是此刻腰间环上了条胳膊,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怀抱,熟悉的冷冽味道涌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