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照进微弱的月光,隐约映着屋里的情形,他的额上渗着细密汗珠,沿着脸颊一滴滴滑下。

    顾远念低头默了会,“没有。”

    相处这么久,叶棠已经摸清他的脾性,就算真做了噩梦,他也决不会承认。只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梦,会令他突然变成这样。

    与他告别的那晚,他叮嘱她要好好待着时,也曾有过一瞬流露出类似的情绪。难道他的噩梦与她有关?可他把一切都淡忘了,又怎还会梦到她?

    “你现在就回去。”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笃定,拽着她的胳膊跨过几步摸到屋门,叶棠转身将屋门抵在身后。

    “不回,我要陪着你。”

    “不行。”

    或许是刚做噩梦的缘故,他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得先让他平静下来。

    叶棠缠住他的胳膊,“好了好了,我会走的,现在这么晚了,明早再走不行吗?”

    “不能再拖下去,现在就走。”

    她挡住门拴,然后轻轻抚着他的双臂,温声道:“我保证,明早一定会走。所以今晚我们先睡觉罢,好吗?”

    胳膊被他用很大的力道抓住,令她难以挣动,可她却有种错觉,觉得他此刻很像那只受伤的喜鹊。

    “……真的会走?”

    “真的,我保证。”

    叶棠又重申几次,他这才松了手,嗓音掺了几分脱力的沙哑,“好。”

    她扶着他转身进里屋,本想跟着进去,他推开她的手,重重关上里屋的门。

    顾远念来到床边,从枕下摸出一罐酒,这是藏进随身包袱里带进来的,没让叶棠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