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厄里斯没有瞒着宿傩,只要是小孩想要知道的,他都不会有所隐瞒。

    事实上,知道自己姓名被他人惦记上后,宿傩摆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所以这次是要杀掉神明吗?”

    他的兴奋没有作假,厄里斯不得不去思考他是不是借机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毕竟自己也是神明。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厄里斯依旧牵着他的手往平安京里走。

    天色微明,平安京城外当值的阴阳师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熟悉的小哥,在看见一个可疑的黑袍人光明磊落地牵着一个怪物小孩往城里走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他立刻警惕起来。

    感受到针对的意味,厄里斯拉住宿傩,挑掉了兜帽,漠然的金瞳掀开,慢条斯理地看去。

    “……请不要恐吓我的同僚。”不知从哪儿出现的安倍晴明一下子将厄里斯的兜帽盖了回去,他被旁边的小孩一把推开。

    看着瞪着自己的多双眼睛,晴明晃了晃扇子,眼睛眯起:“许久未见了,宿傩。”

    他比划了一下,像个热心亲戚一样开口:“长高不少啊,怪不得叶王最近也不挑食了。”

    “……”

    厄里斯觉得安倍晴明这人着实天赋异禀。

    他就是有一种把世界上所有的恶劣关系都陈述得和气的本事。

    明明这俩小孩见面就掐,根本没轻重,从来不留手,在他眼里就成了轻松互殴的伙伴关系。

    牛啊,真的牛啊!

    有了大阴阳师作为担保,当值的小哥立刻痛快放行,还相当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傻笑着:“我尚在肄业,还只是得业生,不清楚安倍大人的朋友,实在是万分抱歉。”

    晴明作为这一行人的代表十分宽容地选择了原谅。

    在宿傩的嫌弃中,他们回到了安倍晴明的院子,自从上次拆家后,晴明似乎是懒得去修葺了,破罐子破摔保留了灾后现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