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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绍恒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个人坐在大床旁边的单人按摩沙发上,一边拿着电脑处理工作,一边不时察看顾念之的情形。

    到了深夜时分,顾念之确实发烧了。

    但只是低烧,没有特别严重。

    陈列过来看了看,甚至连药都没给吃,只说顾念之能够自己抗过去。

    霍绍恒每隔十五分钟就要去探一探顾念之的额头,确保她的温度没有继续升高。

    顾念之睡得并不安稳。

    下午的手术让她疼得几乎晕过去,但为了不让霍绍恒有更多的压力和愧疚,她选择了一声不吭。

    她喜欢他,她爱他,她希望他也爱她,但她不想霍绍恒是因为歉疚的心理跟她在一起。

    不过疼痛还是在她身上留下烙印,让她的大脑时时处于紧张状态中。

    到了深夜时分发烧的时候,她沉浸在一个久违的噩梦里。

    ……疼痛无处不在,有人在追赶她,她哭喊着叫妈妈,四处躲藏。

    在梦里,有一个女人模糊的脸时时在她身边出现,好像是幼年的她心中最渴望的对象,但在她奔向她的时候,却被她无情的推开了……

    她在睡梦中张了张嘴,想叫那个女人,却发现自己叫不出来。

    最后她只声音很低地糯糯地叫了声“……爸爸”。

    霍绍恒倏地抬头,往躺在床上的顾念之看去。

    昏暗的夜灯里,她的小脸雪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烧好像是退了。

    霍绍恒拿了毛巾给顾念之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