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说反问道:“如果这是圈套,老秦人的目的是什么?”

    “那还用说?”楼烦王道,“当然是要把咱们诱入临河城,一网成擒!”

    公叔说摇了摇头,哂然道:“真要是这样,那老秦人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吧?就算这是个圈套,就算擒住了咱们,可老秦人也失去了全部的妇孺,他们也就再没希望了,大王以为老秦人会跟咱们楼烦人同归于尽?”

    “呃,这个……”楼烦王道,“应该不会。”

    “这便是了。”公叔说道,“所以,这绝不是圈套。”

    说此一顿,公叔说又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应该跟流窜到九原的中原大军有关,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一小部份老秦人背弃了族人,以致毅然舍弃了临河城内的老幼妇孺,在下一时之间也是猜不出来。”

    “中原人?”楼烦王凛然道,“军师,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小心行事?”

    别看楼烦王嘴上喊着要杀光中原人,可内心对中原人却还是相当忌惮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次机会。”公叔说道,“大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楼烦王咬咬牙,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当下狞声嘶吼道:“也罢,既然军师认为这是个机会,那就拼了!”

    说此一顿,楼烦王又扭头向帐外大吼道:“号令,各部集结……”

    临河北门,几名秦军哨卒正在城楼上守夜。

    百步开外,一队秦军巡卒手持火把正顺着城墙往这边巡逻,万簌俱寂,只有斜插垛堞上的那一溜火把,正在清冷的夜风中摇曳明灭,看起来这就是个寻常的夜晚,却没有任何人意识到,无边的杀机正向着临河城悄然逼近。

    倏忽之间,哨卒什长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当下那哨卒什长走到垛堞前,拔下一枝火把往城外扔了下去。

    火把翻翻滚滚地坠向了地面,借着幽暗的火光,哨卒什长无比惊恐地发现,北门外黑压压的竟然已经挤满了胡人!

    “胡人!”

    “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