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监听到秦文曜的话,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依这太子殿下所言,便是所谓的车轮战,从来只听过被逼迫而进行车轮战,头一次见到有人要求挑战车轮战的。

    马监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拘着身子,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慌,这位太子殿下素来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文亦清在看台上清晰地听到了秦文曜这句话,不免蹙起了细眉,攥着手中的丝绸帕子,心里细细思忖着。

    秦文曜这般着实过于孩子心性了,虽说是为了打压塞北的气焰,可谁又看不出来这多少有几分是为了方才太子侧妃言语上受辱呢?就算是能够完胜塞北,也不过是费力不讨好,又落人话柄了。

    想着罢,文亦清忽地感受到了一束目光,偏头一瞧,果不其然,杜颖盈正安静地注视着她。

    两人不过相隔一个座位,视线已是对上,若不言语,于文亦清而言,便是失了礼数。

    “太子妃娘娘金安。方才不方便,未同娘娘行礼,还望娘娘不要怪罪。”文亦清这些天从小宫女和高嬷嬷那习来了不少礼数,席上不便起身,也向着杜颖盈微微俯首欠身。

    杜颖盈脸上的妆容更是比平日里精致百倍,此时露出一个温婉大方的笑容,端起贤淑的姿态,缓缓道:“妹妹多虑了,你我一同伺候殿下,同为姐妹,哪里用得着讲那么多礼数呢?”

    杜颖盈未等文亦清回话,继续道:“那日早晨是甘果不懂事,只当是我多念了几句想见见妹妹,便忘了这宫里的规矩,去请妹妹来请安,打搅了妹妹休息,还望妹妹勿要怪罪。”

    杜颖盈纤柔的话语令一向爱直言直语的文亦清不禁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从请安一事,文亦清便已看出杜颖盈对自己有些不满,如今这姐妹相称,和善相对的模样,那可不就是惺惺作态?

    “太子妃娘娘何出此言呢,不过是妾身不懂规矩罢了,又有甚么怪罪一说?”

    “你我姐妹何必这么客气称呼……”

    杜颖盈的话还未完,底下已是一片喧闹之声。

    依着秦文曜的心愿,这所谓的车轮战开始了。擂鼓滔天响,叫好声此起彼伏,只是,这看头,并不在于比赛本身。

    “皇上,太子殿下的马术如此超凡,文武双全,实为我大裕之幸啊!”

    这马屁声是连绵不绝,皇上自是明白多为可以吹捧,却也不由得笑着。

    十轮下来,文亦清不禁在心中有些微微惊讶,秦文曜的马术虽比不上大哥,但如今放在整个大裕国,绝对是数一数二,这体力,更是令人讶异,愣是那十位如杂耍养的黑熊般的塞北壮汉,也消耗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