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小春子瞬间打了个寒战,对上石安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他身子一颤,赶紧回话:

    “回……回总管,徐太医说姑娘身子本就寒气重,又着了凉,肯定要烧一阵,病根到不至于,几贴药下去保证活蹦乱跳。”

    本身寒气重?

    石安秋紧锁的眉头又紧了几分,“药喝了吗?”

    小春子摇头:“姑娘一直睡着,奴才没敢惊扰。”

    男人闻言让小春子替他掸去身上的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在炭盆旁烤了一会儿,确保身上没有一丝凉气后,这才往里面走去。

    为了让覃年年睡得踏实,屋子里只点了两根蜡烛,烛火微弱昏黄,勉强能看清事物。

    借着这点光,石安秋摸到床边,动作轻柔的掀起床围一角,低头时正好与小姑娘迷茫的目光相对。

    “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

    说话间他伸手碰了碰她额头,很热,很烫。

    覃年年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稀里糊涂的看着眼前人傻笑。

    就在石安秋准备收回手时,覃年年突然抓住他,将他根骨分明的指紧紧的握在手心。

    “哥哥年年不疼了你别担心,一会儿我就去跟爹爹讲,是年年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不让他罚你了好不好?”

    女孩声音轻软,苍白的面颊上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酡红,可见真的是烧晕了。

    男人始终低着头,他的脸被床围的阴影覆盖,藏蓝色宫衣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你烧糊涂了。”

    他声音低哑,隐约间透着一股隐忍。

    石安秋后背僵直,被她握着那支手烫的让他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