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吱呀”朝两边打开。

    风临渊微抬眉梢,就看见刚才在外头还神采飞扬的花羡鱼,垂着脑袋,跟个鹌鹑似的,一步一挪,踏进殿内。

    殿内昏暗寂静,冷风从窗口灌入,阴森森的。夕阳已垂落,风临渊并未燃灯,微黯的天光勾勒出他颀长冷峻的身影,因他穿的是身白衣,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下,反而是最显眼的一抹颜色。

    “怎么不点灯?”花羡鱼难以忍耐地开口。

    话音刚落,殿内四角灯烛悉数亮起,光晕交错,瞬间填满整个空旷的大殿。

    烛火摇曳,光影也摇曳。

    花羡鱼看清楚了,风临渊正站在桌前作画。

    他左手提笔,右手握袖,袖口沾上斑驳的颜料,火红的一团痕迹,宛若绽放的凤凰花,与他眉心的朱砂印交相辉映。

    “你找我什么事?”花羡鱼站在大殿中央,感受着凉飕飕的风刮在身上。

    她觉得跟风临渊相处真累,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签那个卖身协议了。

    天大地大,自由为大。

    她哪里知道风临渊这里规矩这么多。

    不如和他解约。

    花羡鱼心底有了主意,抬手接住从窗口飘进来的梨花瓣。

    “过来。”风临渊在画中添上一笔,头也不抬地说。

    花羡鱼三步一挪,挪到他身畔,伸长脑袋,往画纸上望去。

    纸上画的是个豆蔻少女,少女红裙飞扬,青丝高挽,手中握着根乌漆嘛黑的鞭子,趾高气扬地抬起下巴。

    光是这样的神态,张扬而自信,足以判断出少女生得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