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知鸢后退几步,避开了他递上来的物什,蹙着眉正sE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娘子,你不要大郎了吗?”那人委屈得努了努嘴,双眸溢出了些许泪珠,淌过脏兮兮的脸庞,留下一道极其清晰的泪痕。

    鱼知鸢霎时就想起了以往齐霂装傻卖乖的作态,也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的好骗愚蠢。她沉着脸sE又道了一遍:“公子认错人了。”

    说完不待齐霂回答,转了身就走。她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出门赏玩,先是遇到了贪得无厌的乞儿,又遇到了装傻卖惨的齐霂,也不晓得是不是出门没看h历,才如此的点背。

    鱼知鸢游玩的心思没了大半,在集市里随意逛了一遭,就打道回府了。

    “小姐,世子爷还在后头跟着。”圆圆频频向后张望,就见齐霂一直紧跟着他们一群人,手中还捏着那个钱袋亦步亦趋。

    “不用管他。”鱼知鸢冷声,一手m0着自己的小腹,加快了脚步。

    她原先设想过很多场景。

    譬如说是圣人的一封信,教她晓得齐霂娶了他的心上人做妻子,八抬大轿十分威风的在长安城游了一遍,两人恩Ai美满,天生一对。

    又譬如说,她回长安时,在路上同齐霂擦肩而过,两人相视一笑客客气气地道一句:别来无恙。做一做表面功夫,看着他同他的心上人携手离去,也算是释然。

    诸多的设想里,齐霂都是风光无两的,绝没有今次的狼狈。哦,不应当是狼狈,这多半还是他装的,他这人惯会如此,也不晓得,他装这一遭是图谋什么。

    鱼知鸢冷着脸,径直回了府,对管事的道:“关门,莫让外头那乞丐进了府。否则,我拿你是问。”管事的连连颔首,着几个威武的小厮守在门口防着那乞丐。

    齐霂无法,可怜兮兮地杵在门口,望着鱼知鸢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声叠一声的哀怨:“娘子~”鱼知鸢恍若未闻,内心嗤道:成大事者果然不拘小节。

    甫一进府,她便招来了圣人护在她身侧的暗卫问询:“世子来江南这事,你们可知晓?圣人可有给你们传过什么话?长安那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三个问题,暗卫都答不上来。

    鱼知鸢漾着一GU气,十分想念手机,倘若这里也有手机,她早就一通电话打了过去质问圣人这个便宜哥哥是怎么做皇帝,一点儿都不守信用!

    可惜这是古代,见此,她只得去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由暗卫,让他们早些送往长安。

    鱼知鸢出府时方用了午膳,这一来一回也才短短一个时辰。近八月的天,就算是江南,也起了热气,她喜凉,着圆圆搬了美人榻在宅院中的一处小亭子里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