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做什么春秋大梦?”大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便他怎么造,最迟明天,明天晚上之前,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什么“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谢长生心头“咯噔”一跳,大叔不能出这种言语上的错误,一定有深意。难道是——“意思是,那个小姑娘,命不久矣?”

    “不是,”大叔蹲在地上,用刀划开一块腐肉,刨出一块红色的东西,淡定地打破她的幻想,“说错了。”

    “刺啦——刺啦…”

    对面有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风声在呜咽,不像呆在车里应该有的声音。谢长生眼皮直跳:“您不会是,在忙吧?”

    大叔把刀收起来,慢条斯理地扒开腐肉外面的皮,薄薄一层,腊肉一样:“没有。”

    顿了顿,他说了句:“真饿?”

    谢长生认真地点头:“真饿。”

    “翠花给你的资料袋里,应该有压缩饼干,可以垫垫肚子。”

    “谢了。”

    挂了电话,谢长生刚想掏档案袋,一抬头,就看到窗帘上趴了道人影,人影摇摇晃晃,长发在窗帘上荡来荡去。

    窗帘被扒开,一只没有眼珠血窟窿看进来,吓得谢长生心惊肉跳,同时没来由一阵气。

    一脚踹过去,准确无误地把这玩意踹飞,谢长生利落地关上窗户,吁了口气。

    大晚上的,什么牛鬼蛇神?

    她回头,忽然看到楼下的张铁狗,正在往这边看。她立马堆笑:“窗户没关,外头有只鬼,我跟他说了两句话。”

    “嗯。”张铁狗点头,回了房间。

    要命,这态度,一看就不对劲。不会被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