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光摇缥瓦,望情櫩,柳花如洒。锦瑟横床,想泪痕尘影,凤弦常下。卷出犀帷,频梦见王孙骄马。讳道相思,偷理绡裙,自惊腰衩。惆怅南楼遥夜,记翠箔张灯,枕肩歌罢。又入铜驼,遍旧家门巷,首询声价。可惜东风,将恨与闲花俱谢。记取崔徽模样,归来暗写。”

    “文实的文采果然名不虚传,三姝媚说尽了小娘子心思,难怪李行首对你青眼有加,听说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王京奴这些行首们,对文实也交口相赞,要是去了她们那,恐怕你要被这群小娘子一口吞下去。”

    戊戌进士科取士的程序还在进行,王秀在延福宫受到召见赐宴的事传了出来,引起一波子轰动,不要说新科进士们眼红,连那些号称清流的官员也心里愤然,他们何尝不想有天子召见赐宴的殊荣,可惜没那个机会。

    “王秀媚上下作,竟然屈身给宫中妇人填词,一点风骨也没有,简直有辱斯文。”

    “不错,我辈读书人岂能为宫中妇人做艳词小曲,王秀人品低劣,怎么能黄甲题名第四,老天不长眼啊!”

    “最可恨的是这厮和蔡京、梁师成、高琼狼狈为奸。”

    “住口,你不想要前程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小心隔墙有耳。”

    “你们这些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王秀有本事被宣召进宫陛见,你要有那能耐也被召见啊!”

    “你这什么话,我要有那能耐,也不会给妇人作艳词。”

    “得了吧,看你连发解也没成,还有能耐给贵妇作词,说王秀没有风骨是小人的,你先看看心学正论再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嗯,这个我同意,不论人品,但从王秀的小词来看,他绝对是大家风范,柳三变、二苏也不过如此。。”

    当十余首风格各异的诗词从宫中传出来,被勾栏酒楼名伶谱成曲子,士林又是一阵喧哗,大家总算知道王秀隐藏在笑脸下的恐怖,为什么人家把朱松说的昏倒,能得到赵佶的召见,还有梁师成、高俅作陪。

    单单这些诗词就集历代大家所长,就是一些清高孤傲的学者,也不得不承认王秀词曲风格多变,才子伎俩让人惊叹。

    张启元见到王秀诗词,足足愣了半个时辰,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大半天,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直奔嘉王府邸。

    你可以嫉妒,也能私下说三道四,要拿到台面上说王秀,那好,就请你拿出真本事和人家比一比,要不行就别丢人现眼了,回家洗洗睡吧!

    名满京华的李师师是东京顶级的花魁,她的消息最快,听说流传出来的王词,有七八曲是她给捣鼓出来的,至于怎么捣鼓的,只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吏部还没有授官,王秀闲着没有事,心情随着朱琏和有琴莫言晃动,也没有接受宴请的兴趣,又借口身体不适拒绝了某些名士的拜访,专心写章程。

    蔡易、沈默两人闲的蛋疼,一起来拉着王秀去坐落在宣德门外御街旁的镇安坊消遣,他们两位主经过多日的交流,找到很多共同话题,物以类聚成了狐朋狗友,倒是默默无闻的何为,像他们的跟班帮闲一样,跑前跑后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