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姝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又收敛起脑海中杂乱无章的念头,淡淡答他:“本宫罚人,需要理由吗?”

    吃瓜群众们:好……好有道理,竟无以反驳。

    躲在姬姝背后悄然围观的王安然小姑娘显然被此逻辑折服,目露笃信,便差举起双手为她喝彩。

    沈辞闭了闭眼,苦笑道:“殿下欲要如何罚奴?”

    “这般……可够?”

    话音落时,他抬起手来,扯下绾发的木簪。

    他三千墨发远非下仆该有的粗糙干涩,柔顺而妥帖,如瀑布般顷刻间倾泻下来。

    沈辞清隽眉目不经意间划过一缕狠厉,簪挺处被他死死握住,竟是向胸口刺扎而去!

    姬姝瞳孔一缩,气急败坏朝纪韫吼道:“快给本宫拦住他!”

    纪韫一个未经风浪,被族中长辈们呵护着长大的温室花朵哪见过这般激烈的自残阵仗,立时亦慌了神,呆呆颐指气使着小弟们:“没听见殿下的旨令吗?拦啊!”

    ——他只是想着折辱沈辞,却从未想过叫沈辞死。

    他的小弟们这才如初梦醒,蜂拥而上前去拦人。

    虽说沈辞离她最近,但这簪子这般尖锐,原主体质又娇弱,被扎到岂不是血亏?

    只是纪韫这帮人实在磨磨唧唧——

    倘若再耽搁下去,人都要被扎死了。

    生活不易,姬姝太息。

    她暗自翻个白眼,一挽长袖,上前擒住了沈辞手腕。

    沈辞竟当真用了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