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禧良看着韩启的背影,身型虽瘦,但姿态挺俊,气势傲人。

    是的,这样的男儿,又怎么可能一直屈身在白米村。

    昨夜他是很庆幸康琴到他屋里来的,这样他便有了借口去韩启家借宿,也得以见到韩启的爹爹韩医工。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韩医工对他抱有戒备之心,由此他推断,韩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他心中多种揣测,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们在京城犯了什么事,只能躲在白米村。

    “屠三,你即刻动身前往京城。”

    “是。”

    罗禧良虽然走了,但因他而起的风波还在。

    这些日秦念不论走到哪,都能听到康琴的风言风语,也有一部分觉得那夜罗禧良定是与康琴欢好了的,因为送上门的姑娘,不论是谁都会要。秦念明白会这样想的人都是心里龌蹉之人。

    康琴这些日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秦念每日每夜都能听到她的骂声,时不时她还能听到康琴隔着墙骂她,说是她害得自己往后没有人敢娶,害得自己没脸再出门。

    秦念对康琴的发泄之话满不在乎,但母亲夹在中间挺难做人的,因为这些日康氏总是找着各个理由把母亲喊到隔壁去,想着法儿找母亲麻烦,还把这事赖在母亲身上。最让人烦心的是,康氏每日都喊自己这里疼那里疼,要让母亲拿钱给她。

    这日秦氏在康家受了气回来,掩住门哭出小半个时辰。

    秦念午时回家准备小憩一会,听到母亲在屋里哭,便敲开了母亲的门。

    这会儿康有田在地里干活,秦念趁着这时机对母亲道:“娘,你和继父都随我一道住进味园吧!”

    秦氏摇头:“不成不成。我们不但不能住进味园,我还得把管帐的事情还给你,免得康家奶奶总是惦记着你的钱。”虽然这几日她给的钱都不是秦念的,但她很明白,待缓几天她拿不出钱来,康氏就得逼着她拿秦念的钱了。

    其实有好几次康氏都借故到秦念的屋里来找钱,但都没有找着,这事儿秦氏都不敢与女儿说,每回康氏找不到钱,又找她撒泼出气后,她还得将女儿的屋子整理好,让女儿看不出痕迹。其实秦念早就发现了端倪,但她没有将此事说破,免得伤了母亲的自尊。

    “娘。”

    “念儿,今日里为娘就将这管帐的事情交还于你,往后为娘和你继父不再参与味园任何事宜,往后你就搬去味园,不要再回家来住。”

    “娘。”

    “念儿,不是娘不帮你,实在是你康家奶奶太无理,娘也做不出那无情之事,所以往后在钱财上便与你划清界限,你赚的钱你都自个儿留着当嫁妆。为娘这里你不用担心,你继父是个勤快能干的,又痛惜为娘,往后为娘不缺衣少食便成。”秦氏语气一顿,又道,“往后你有能力,能帮衬得了你哥,为娘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