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下没有皇子,早就没有争权夺势的筹码,只能弃了。王家不能为了个先皇遗孀堵上前程,今日他上书,让先皇皇后王氏入皇家寺院。也好解了天家的烦忧,后宫总要迎接女主人,先皇皇后长居后宫总归不合适。

    辛家能做到这一步,他王家也可以。

    王庆郴嘴角一扯,没再说什么。想起大哥今日见他,言语满是讽刺与愤怒,再也没有昔日的骄傲与趾高气昂,如同丧家犬,只会无用的吼叫。

    “陛下已经开始提拔自己的实力,这些人不足畏惧,只是江家——”才令他忌惮。

    江氏一族,手中握着的可是西北百万大军!若是重新被天家重用,还有他王家的立足之地?再者,长子任监军那些年,没少给江家使绊子。还有十年前那案子,偏偏明皇饶过了江家。

    可现在又是立后前夕,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庆郴小心翼翼的看父亲神色,说:“听说江家三郎江玦,要回长安了。”

    “天家做邕王时,明皇就给定下了江家嫡女做正妃。”几个月前天家从洛阳回京,江家二公子率军守在长安郊外,一路护送。这关系,不得不提防!

    气氛一时凝重严肃,王庆郴端上一盏茶,低声说:“前几日已经命人将礼送去齐府,可这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很,竟然将礼品送了回来。”当然退回的不只他们一家。

    “兵部侍郎齐域?”王老太爷眯了眯眼,他还没仔细看过这人,在殡宫时,远远看了个背影。

    那时人多,又经历夺位失势,哪会再在意这初生牛犊子。听说天家赐府邸,才借着个由头结交一二。

    王老太爷冷哼了声,年轻人也不掂量下自个儿的斤两,可是最近正当红,圣眷正浓,也不愿去计较,日后谁不用着谁!现在他关心的是晏说,刑部侍郎。三子去龙葵商行取了银票,正想着如何约见。

    叫小厮撤了膳食,王庆郴犹豫着说起刚刚小厮的回话。

    王老太爷用帕子擦着嘴角,问:“杜家!龙葵商行?”

    能在龙葵商行存储的可不是一般人,当然存储银两不是个什么令人吃惊的大事。但管家单独见了他们,还请到后院。又在找证据,是什么证据?

    这字眼他听着刺耳的很,最近晏说重新阅览旧案,各家心都到了嗓子眼,去打探,可晏说那小子毛没长齐,心眼子倒是多的挂在眼皮子上了,岂会说真话!

    “多派人手,跟着!”王老太爷高了声调,面上阴险毒辣。

    王庆郴回话:“已经吩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