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漳被带到审讯室,一副正直无畏的模样,问什么答什么。

    那块白罗玉是他的吗?是。

    他今晚来过诏狱吗?没有。

    那为何他的玉会出现在诏狱?不知道,定是不慎丢失被贼人捡着了。

    那块玉何时遗失的?不清楚。

    问了好半天,死活不松口,沈信芳脸黑得像锅底,命人给他上一口茶歇一歇。

    恰在此时,苏敬纶得了消息赶来了,韩漳一见他身上的青羽制服,眼睛一瞪,忽然想起来了,跳起来拍桌道:“陶修文!是陶修文偷了我的玉!”

    沈信芳与苏敬纶面面相觑,苏敬纶冷着一张脸抱臂而立,沈信芳则放下茶杯,仔细问询韩漳来龙去脉,听完他与陶修文在闹市旁的巷子里偶遇之后打了一架这个说辞,匪夷所思道:“你们为何打架?”

    韩漳不满,这人怎么还刨根问底呢:“小事起了争执而已,就如同你与苏将军也打架一般。”

    沈信芳:“?”

    苏敬纶重重咳了一声,宣布审讯结束,命人将韩漳押进牢房之中,等候明日陶修文过来与他对质。韩漳这回倒无异议,乖乖随狱卒走了,苏沈二人对了个眼神,沈信芳收起审讯文卷,跟苏敬纶来到特殊牢房侧边的观察室。

    他们看着韩漳被押着进入牢房,恰好在涟漪的隔壁,韩漳踏入里边时,涟漪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又面无异色地移开了视线。

    “并无异样。”沈信芳蹙眉道。

    苏敬纶不置可否,“且等着吧。”

    柴越轻手轻脚地过来了,向沈信芳禀报说劫狱之人留下的脚印,与韩漳的大小对不上,沈信芳目光落在一旁倚靠在桌案上的苏敬纶身上:“真是陶修文?”

    苏敬纶交叉着双腿,淡淡回视他一眼。

    沈信芳虽看不惯他的做派,但二人如今共同审理此案,他也懒得计较他那令人不适的肢体语言,遂按捺下心中的不快,走到他对面坐下:“此等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你怎么不拦着他?羽林卫下次有什么计划,能不能与大理寺知会一声?”

    “下作?”苏敬纶冷笑一声,“南魏派一个女子暗杀我宋国骠骑将军,让他死于‘马上风’就不下作了?袁老将军已命人运走了袁德厚的尸身入殓,而陛下白日里在朝堂上责令我们三日内结案,不用此法,莫非少卿大人另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