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参见陛下。”

    薛洛刚想跪下,一旁的黄大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陛下仁厚,薛二姑娘伤重如此,不必再行跪拜之礼了。赶快坐下吧。”

    薛洛摇了摇头,还是坚持行了礼,“礼不可废。”

    薛洛如此知礼守节,皇帝心中的天平不由地倾斜了些,和颜悦色道:“起身,坐下说话吧。”

    薛洛乖巧地坐下了。

    “前几日汉阳侯府世子被杀,朕听闻,你也在当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说说。”

    薛洛怯生生地看向了汉阳老侯爷和侯夫人,一副犹豫着不敢开口的样子。

    皇帝皱眉,“你瞧他们二人做什么?”

    薛洛垂下眼帘,恭谨答道:“此事恐关乎汉阳侯府隐秘,臣女不知该不该说,该如何说。”

    汉阳侯夫人眼神锐利,立刻道:“你与知礼不过萍水相逢,他又怎会与你一个外人道侯府之事?薛二姑娘,若是想摘清自己的嫌疑,在陛下面前,也不能信口雌黄!”

    薛洛便不说话了。

    皇帝本就对整日鸡飞狗跳的汉阳侯府烦不胜烦,如今因为赌棍世子又占用了他不少精力。于是沉声道:“薛二,朕准你一五一十说来。”

    薛洛便从登月楼侍卫相邀开始,说到了被吴知礼诱拐到密室,“……世子告诉我,如今他这世子之位岌岌可危,想要让我助他一臂之力。可若只是合作关系,他怕我有异心,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想要生,生米煮成熟饭……”

    说到此处,薛洛的脸不由地红了。她毕竟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在众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怎能好意思呢?

    李玄然站在阴影中,面无表情,盯着自己泛白的手指关节。

    薛洛缓了缓,又接着道:“臣女侥幸跳窗逃出生天,可体力不支,还是被吴世子抓住了。后来我实在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再之后发生了什么,臣女便不知了。”

    她这话与李玄然此前禀告的完全对上号了,皇帝点了点头。

    薛老夫人在一旁气得颤颤发抖,“无耻败类!堂堂侯府世子,竟对老身的孙女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陛下,老身恳求您一定要给个公道!”